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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 黑道PARO；OOC有。HybridChild（中村春菊）设定

· 本节约3500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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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息之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，痛感窜动在全身每一个角落。睁开眼，天花板的吊灯在视线里迷糊又清晰又迷糊，最后才对焦成功。灯没开，是白天。

在床上躺平，干瞪着眼，喉咙里干涸得像沙漠里被风沙摧残过的朽木一样，虽然全身疼也发不出一丝呻吟声。

孙翔想：“闭眼前我最后在干嘛呢？”

好不容易对焦成功的双眼又开始模糊了起来，凉凉的一缕清流从眼角滑落。

“ze……”

他只能气若游丝的吱出一个音。而这个忍不住想要发出的声音，都因为声带的抗议而消声灭迹了。

孙翔不知道谁急忙跑过来给他喂了水，在他的身上各种检查，他满脑子里就是最后一个场景——

周泽楷双眼盯着他，嘴巴里念念有词，声音却被爆炸声淹没了，随后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，就落入冰凉刺骨的海水中。孙翔想紧紧地抓住周泽楷的手臂，却在摸到他肩膀时，被好几块玻璃片儿扎出一小缕暗红的血。那个人偶在水中扶着孙翔往上推，还一把按住孙翔的头，一个急促到不能称之为吻而只是单纯的嘴对嘴的动作，让大口气钻进自己的口腔中。然而熬不过多久，孙翔抓着周泽楷的手不甘心地无力松开，人也失去了意识。

现在，他的唇边甚至还残留着Hybrid Child的体温。

“孙翔？听得到我说话吗？”

孙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病床已经抬起了床头，江波涛坐在他床边。几个医护人员已经默默地离开了病房。

“看来是听得到了。”

江波涛松了口气，扫一眼正要说话的孙翔，眼疾手快地先将手中的杯子推到孙翔嘴边，“再喝点水。医生说你醒过来就会没事，年轻人身体健壮。”

孙翔急躁地抿着杯子，把里面的水迅速喝完，“周……”

“周泽楷还在找。”江波涛摇摇头，给孙翔的杯子再加了点水放在他的床头。“是不是想让我骗骗你说他没事？不过这个说了也是白说，没事的话就不是我在这里看着你了。”

虽然有心里准备，但是孙翔脸上的失落仿佛是跟倒上了黑油漆一样明显。

“Hybrid Child本来也不靠呼吸系统维持身体机能，淹不死的，我们的人会尽量找到他。”

听到这里，孙翔仿佛像被判了死刑一样，木木地仰躺着，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。

江波涛不由地脑壳发疼。

其实周泽楷如果没事，自然会自己找回孙家来，Hybrid Child也不会出现失忆之后流浪天涯的狗血肥皂剧请。而周泽楷没有自己回来，那就是身体受损过度，已经不再有行动能力，沉入海流中了……孙翔也不是白读了那么多年书，这些道理也是明白的。

“周泽楷……你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？”孙翔问。

从来没有Hybrid Child能拿着两把枪混黑道玩火拼。江波涛也知道这一刻要到来，从知道一切的事情的时候，他就知道给孙翔解释的这种烂差事要落到他头上。

“你出国之后，小周就被大当家带在身边，五年前正式作为孙家的成员活动。我在四年前被调来咱们本家当管家，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能弥补周泽楷语言系统的缺陷。”江波涛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旁边的沙发，“那个化工园的破事，你应该知道的，孙家人就喜欢多管‘闲事’，为了那个污水处理的问题，我们让他们买了地那么久都建不起厂。那个黑心老板发现S市的黑白两道都有我们孙家的门路根本走不通，就弄了一些外地的黑帮过来。”

外地来的黑帮，说的是龙腾，这些孙翔自己也有查过。孙翔终于把头扭过来看他了，“周泽楷怎么成为一队队长的？”

江波涛露出个苦笑。呵，要是孙翔昨天之前问自己，他还得撒个谎，今天的话……倒也无妨了。“别说一队队长，小周已经当了一年的大当家了。”

孙翔挑眉，带着点惊讶，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。真不知道是孙家人这一年来瞒得太好，还是孙翔自己脑子线条太粗。

“还记得你的入队的实战检测吗？其实你不是第一个破例的人，小周在两年前，被大当家指明当队长的时候，他也参加了一场特别的实战检测，一个人搞定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一队成员。大家本来就知道小周强，却没想到那么强。”

一队是孙家里面战力最顶尖的编组……自己那天的实战检测，面对的一队成员也只有杜明吴启二人，最后的结局是孙翔狼狈地摆脱他们的合击，勉强完成检测。

孙翔心里特别不是滋味……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任何人，保护属于自己的小楷，然而等他真的走在路上时，才渐渐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所想象的那般强大。

江波涛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着暖手，继续说，“老当家被他们设计受伤之后，他让小周顶着你的名字，继任了孙家的大当家之位。这一年来，外面的人都以为周泽楷是你孙翔……喂你有在听吗？”

“当然在听啊！”孙翔一口憋不住的怨气夹在他沙哑的声音上，话说得太急，忍不住地又干咳了好几声，每一声都带着身体颤抖带来的疼痛。

江波涛当然也听出了孙翔语气里的自我埋怨，他晃着腿等孙翔咳完，随后说，“其实按照老当家的意思，他是想让你继承，这次你回来，本来想让你按照正常的步骤来过渡的……”

“周泽楷是警察么？”孙翔缓过劲，打断了江波涛的话问道。

“哦，昨天晚上你应该是见过王队了。没错，周泽楷是进了警队。”

“黑道的人……人偶进了警队，这不是闹笑话吗？”孙翔嘀咕道。

江波涛不由地笑了一声，“Hybrid Child的身体一般都是比较孱弱，行动思维也不像机器人完全的可控，但是他们作为人偶，却奇迹般的跟人类非常相似，而且对主人有绝对的忠诚度。孙翔你想，如果只是用作一个不怎么能放得上台面的功能，某些机构怎么会甘心呢？总有人很想研究这个难题，如何将Hybrid Child的性能更加提升，如何让他们为人类去完成一些高危作业。”

孙翔心里跟扭了根麻绳一样。周泽楷能变得那么强，少不了这些研究机构对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实验。

“是小周自己选择去警队的，孙家在S市盘踞了那么多年，最薄弱的掌控点是在执法机关这边。黑白两道没办法分得那么清楚，互相获利，这趟浑水一直都有。”江波涛斜靠到沙发边上，一只手撑在扶手边托着自己的下巴，他仔细地听着孙翔的呼吸，并没有特别急促。“所以就算他们知道了周泽楷是孙家的人，也没法拒绝，一来我们做事很干净，二来周泽楷这种没有主人在身边依旧可以活动的‘实验材料’太难得了。”

孙翔突然想起了肖时钦问过他的问题——你一直没见过自己的Hybrid Child，那是怎么让Hybrid Child感受到爱意并且成长的呢？

“其实昨天晚上，就是小周在警队那边策划抓捕龙腾的方案实施的时机，而我们几个人去了化工园的老板那边解决了点问题。”江波涛停了停，就着纸杯的边缘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热水，然后才细声说，“无论是大当家的仇，还是化工园的坑爹事儿，都在昨晚解决了……”

但是周泽楷……江波涛没法再说下去了，又继续喝水。

“我一直在想，为什么老头会给我买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又贵到死的生日礼物。”孙翔突然说，“特地让周泽楷成为孙家的成员，送去给别人当小白鼠……”

江波涛低头看着水杯里飘着热气的水，心想难得孙翔聪明了一回，却是聪明在这个地方。他说，“难受的话，你可以不用说出来。”

孙翔觉得现在浑身痛得动不了说不定是一件幸运的事，他没法像以前那样遇到不顺心的时候就大肆发飙，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递到他的大脑，他就不用仔细地去体验“难受”这两个字。

“Hybrid Child会对主人绝对忠诚，”孙翔只是稍微停顿了一小会儿，便继续开口说：“都是为了必要时有人可以替我挡枪，替我死。”

江波涛听到这句话，心里还不忘再次埋怨，为什么解释来龙去脉的这种烂差事要落到他头上。

老当家当年失去了夫人，只给留下了孙翔，这个把一生心血都投入孙家的黑道家主，也不得不萌生出作为父亲的慈祥，仔细地为幼小的孙翔谋划了这么一个保命符。

这件事，老当家知道，作为保命符的周泽楷知道，甚至连孙家的核心成员都先后知道，唯独孙翔一人现在才自己琢磨出来。然而孙翔就算知道了事实，也没办法找什么人来痛骂一顿出出气。

“我什么时候出院？”

江波涛愣了愣，从杯子里的几缕热气中抬头看了眼孙翔，孙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看天花板，抿着的苍白嘴唇完全没有张开过的痕迹，江波涛简直怀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——孙翔没有炸毛就算了，居然还问什么时候出院？

“我去找医生吧，你躺着休息一会儿。”

江波涛把一次性水杯扔进垃圾桶，眼神深深地看一眼孙翔，就出了病房。走廊里的方明华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急忙走向江波涛，“副队，孙翔他怎么样了。”

“身体已经没什么了，不过心理状态估计一时半会缓不过来。”江波涛眼神飘忽到方明华手边的手提袋，他盯着袋子，里面有一个DV机，他一小时前才刚看完里面的内容。“老当家的话……就不要告诉孙翔了。”说完他迈腿要走，然而一步都没迈出去又停住，说道：“不，任何人都不必知道，这个事情让我们两个烂在肚子里吧。”

“小周难道就找不到了吗？”

“周泽楷又不是船锚，说实话，真不知道会跟着海水流到哪里。”江波涛终于有些受不了了，用手指狠狠地捏着眉心，没两下，眉心的位置就红了。“那身体也不像人体，泡水会浮起来，就算跟人体一样会浮起来，也不如没浮起来，起码还有点小希望。”

方明华摇着头叹了口气，“唉……就算早就知道会有队长离开我们的一天，但心里还是特别难受……”

“周泽楷成长度有多高，就证明他对孙翔有多重要。”江波涛又想起病床上那个表现得过于安稳的人，“我们再难受也比不过孙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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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好难受，为什么我要虐我的周泽楷嘤嘤嘤QAQ

下周就放春假了，争取春节前完结（但也只是争取不要太较真

明天睡醒再检查错字……